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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学生时期的矫揉造作
Dedicated to the best Helen,
晚饭后,在马家沟的夜晚中散步的我望着会展中心方向的霓虹灯,不禁仿佛又置身于独身前往哈尔滨大剧院的车中。今晚,不知是太早抑或是路灯的时制尚未调整,漆黑一片的马家沟并没有给予陪伴的影子。我在河边踱步,污水泄入河中,味道与一浴池的味道契合,于是我一遍遍地从六公寓出发前往十七公寓,阳光洒在丁香花上,一转眼雨水落在红叶上,瞬间白雪皑皑而铲雪机呼呼路过。我抬头望向21b屋檐的浮绘,云雾缭绕让我联想到那座山,经过11#,路过南体,下坡后右拐,人们顶着未干的头发匆匆而去。犬吠声将我带回马家沟,抬头寻星,黑漆漆,远空一架飞机闪着标志灯准备降落,面前是道外与南岗交界的一片高楼,我看不到更远处,于是我面向西南望去,视野顺着弧形地表转过低15纬度,于是我穿过一望无际的东北平原、华北平原,跨过奔流不息的黄河、长江,抵达了层层叠叠的皖南丘陵,然而我依然无法分辨茶叶的味道,就如同我像幼时一样品不出那几种茗茶的滋味。我随外婆登上山坡,茶叶棵藏着各种昆虫,远方天蓝云高,太阳洒在外婆的身上,我躺在光秃秃的大石头上,知了在耳边聒噪,野鸡在灌木丛中叽咕,晌午我昏沉闭上眼睛,温煦的暖风携带着茶叶清香灌入鼻腔中,我沉沉睡去。
哈尔滨早已入冬,一阵河风袭来,我不禁打了喷嚏,裹紧了大衣,河水潺潺汇入西北的松花江。在艳阳下望着那条河,我坐在滚烫的石板上,手中攥着一块块石头,石头在河面上跳动着,决心打很远水漂的孩子一不留神落入水中。水温温的,少年在河中扑腾,岸边水流湍急,水不深但少年也不高。意识恢复时已经是发现自己躺在河边的石板上了,石板依旧滚烫,衣物表面蒸发了一层清雾。哈尔滨的冬天并不给人以寒冷感觉,即使温度数值低的令人吃惊,济海湾的麻雀还没离去,在草坪上叽叽喳喳一簇一簇。而那年冬天,人生印象中的第一次见雪,雪花落在门前挂着巨大马蜂窝的大旱榕上,清晨兴奋的我与亲梅在楼下过家家,雪堆里一只死去冻得僵硬的画眉,美的令人惊讶,我与她将画眉埋在了榕树下,那时的我与她永远不会想象到多年以后的如今,我会身在冰城对冬天一阵一阵的大雪见怪不惊,就像我也无法想象早已丢失联系的她如今身处何方。
入秋以来,心境一直处于一个能级失稳的状态,无法调和。午饭后,我离开实验室回寝午休,无法闭眼,而我早已习惯。习惯了空缺早餐,习惯了不吃午饭,习惯了不整理物品,习惯了拖欠图书馆的借书,习惯了不运动不健身,生活得一团糟,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。头发渐长,胡子拉碴,腹肌渐渐萎缩,面色愈发憔悴,心灵也变得僵硬,丢失了每天吃鸡蛋喝牛奶吃苹果的好习惯,也丢失了看电影玩游戏看小说的兴致。哀莫大于心死,被夺取灵魂的少年放下手中的长剑,也丢下心爱的吉他与乐谱,沉浸在碌碌无为中翩翩起舞。成堆的论文堆砌在我的眼前,一个又一个的DDL逼的我喘不过气,一个又一个要答复的老师,一个又一个需要准备的材料,我近乎崩溃。身边业已保研的同学玩的不亦乐乎,考研的同学也在努力复习,而原本自大一时就放弃了太多玩乐时间的我,所计划的大四国庆假期游遍可爱的哈尔滨的打算也已泡汤。于是看了一百多篇论文,从61#到6公寓的深夜,以至于闭上眼,白底黑字的WORD界面便在我眼前闪烁,不想吃饭也不想玩耍,甚至多天未去洗澡,麻木的心终于堆砌出两篇学术垃圾,将材料拖入邮件中点下发送的那一刻,我瘫倒在桌上。
闭上双眼,我幻想着某个人就如同温煦的暖风、那块滚烫的石板或那场冬雪能够到来,就像我曾经经历的一样,就像Shirly与Eileen如期而至那样,能够劈开我生命的壁垒,将温暖的阳光照射进臃肿混沌的人生一般。机缘巧合,就像事情该发生的那样,Helen闯进了我的生活,从无感到觉得有意思,再到好感再到喜欢。我又开始喝天美的八宝粥了,入口那一刻的幸福让我对Helen充满了感激。午餐和晚饭也变得可口起来,每天开始鸡蛋牛奶苹果了,歌单也不再充斥着张学友陈奕迅了。灰度化的彩色人生被Helen重置,如同完美的PID调参一般,第一次便是最优控制。
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生,明明经历了太多太多事情,但从没让人感觉到她随波逐流而变得圆滑世故、变得矫情造作。她依然纯真善良,却从未让人感到幼稚而厌恶,尽管偶尔懒惰低落,同时也会怀着对未来的恐惧与现状的失望,但是始终持着对生活无限的激情以及对美好事物的强烈渴望。她是那么美好而又脆弱,如同小王子的那多玫瑰一般,她便是活生生的迪士尼公主。她单纯而不幼稚的话语,对现在的我是最好的excitation force,如同化学反应的催化剂一般,我的精力槽慢慢地回复到满。而且,Helen是第一个也许会是唯一一个完全理解并支持我走弃保出国的同龄人,她是那么与众不同而显得清新精致。也许我该就此搁笔,让一切定格在此,然而一笔带过的结局便是她如同天使一般离开了我的世界,就如同她像天使降临一般来到我的世界,将温暖美好的阳光照进我昏暗黝黑的生活。尽管如此,怀着她给予的能量,我背起行囊,坚定地向前踏步,就像她对未来的渴望一样,我浑身也充满了爆棚的动力。